【导读】人造化学物质在人体中浓度的证据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生物监测。

生物监测研究表明，一些人为制造的化学物质在人体中的浓度在下降，而另一些则在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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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

降低人体血铅浓度方面取得的进展好坏参半

对包括美国、加拿大、南非和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地的监测研究显示，因铅中毒而导致的死亡率有所下降。加拿大在过去二十年的观察中发现，作为慢性接触的指标，骨骼中的铅含量有所下降。

虽然一些国家的儿童血铅浓度正在下降，但低收入国家的下降幅度较小。

▲被铅影响的红细胞（图源：step1.medbullets）

2013年，中国11个城市0-6岁儿童的平均血铅浓度（37.17微克/升）持续较高。一项对菲律宾农村2 861名儿童的研究报告说，21%的儿童血铅浓度升高(超过100毫克/升)。铅暴露仍然是全球儿童关注的问题。塞内加尔(2008年)和尼日利亚(自2010年以来)的大规模铅中毒事件表明了儿童接触此类物质的潜在严重程度。

▲孩童铅中毒的危害：（图源：step1.medbullets）

1. 损害大脑和神经系统；

2. 增长缓慢；

3. 学习及行为出现问题

4. 听说障碍。

血液中某些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的浓度情况

2015年的北极监测和评估计划显示，受《斯德哥尔摩公约》管制的大多数持久性有机污染物(包括多氯联苯和滴滴涕)在北极人口血液中的浓度在过去几十年里都有所下降，但其他一些污染物(如六氯苯)的浓度可能仍在上升。未受《斯德哥尔摩公约》管制的一些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的浓度也可能增加，例如全氟癸酸和全氟己烷磺酸。

▲1992-2017加拿大努纳维克孕妇血液中DDE的浓度趋势（图源：《全球化学品展望II：从遗留问题到创新解决办法——执行 2030 年可持续发展议程》）

在一些北极地区，血液中的汞浓度正在下降，但仍处于世界最高水平之列

虽然生活在北极地区的人，其血液中汞浓度正在下降，但仍然超过了加拿大和美国所规定的安全建议值。尤其是当地那些喜欢大量食用特定种类海产品的人群，他们有着有世界上最高的血汞浓度。

无处不在的全氟化合物

来自阿拉斯加当地人的98%以上的血清样本中检测到全氟辛烷磺酸(PFOS)，92%的血清样本中显示出有全氟辛酸（PFOA）。然而，对长链全氟辛酸(PFOA)和全氟辛烷磺酸(PFOS)的血清浓度进行的研究发现，在这些化学品已逐步淘汰的国家，其血清浓度有所下降。德国环境标本库对人类血液中全氟辛酸（ PFOA） 和全氟己烷磺酸（ PFHxS ）的研究也记录了2001年至2012年间混合但逐渐下降的情况。瑞典和美国对全氟辛酸 （PFOA） 、全氟辛烷磺酸（ PFOS）和相关长链化合物的生物监测研究表明，孕妇在内的其他人群也出现了类似的下降的情况。

▲美国妇女血清中的全氟化合物浓度变化趋势，1999-2004 （图源：《全球化学品展望II：从遗留问题到创新解决办法——执行 2030 年可持续发展议程》）

从左到右依次：全氟辛烷磺酸、全氟辛酸、全氟己烷磺酸、全氟壬酸

注意：为了反应怀孕或可能怀孕妇女的接触情况，对数据进行了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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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乳

母乳中某些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的浓度情况

第二版《关于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的全球监测报告》发现，在高收入和低收入国家，母乳中所含有的二噁英/ 多氯二苯并呋喃( PCDD/ PCDF)的浓度都处于相对相似的水平。浓度最高的是在非洲、西欧等国。

非洲国家之间也存在显著差异：肯尼亚和乌干达地区，母乳中的二噁英/ 多氯二苯并呋喃的浓度最低，而西非和中非国家（包括科特迪瓦、刚果民主共和国、加纳、马里、尼日利亚、苏丹和塞内加尔）母乳中的二噁英/ 多氯二苯并呋喃的浓度要高得多。

▲母乳 （图源：breastfeeding.support）

关于母乳中的多氯联苯指标，各区域之间也存在很大差异，中欧和东欧、西欧和其他区域的多氯联苯浓度比非洲、亚太、拉丁美洲、以及加勒比区域的多氯联苯浓度要高得多。母乳中多溴二苯醚的浓度在不同地区也有显著差异。

在过去十年中多次测量母乳中二噁英/ 多氯二苯并呋喃（PCDDs和PCDFs）浓度的地区(例如比利时、爱尔兰、新西兰和香港)，其浓度稳步下降。这说明为减少环境排放而采取的措施是有效的。然而就多氯联苯而言，还有些国家的情况不太清楚，因为缺少相应的监测数据

▲斯洛伐克部分地区母乳中四种化学物质占比（图源：PCDD, PCDF, PCB and PBDE concentrations in breast milk of mothers residing in selected areas of Slovakia）

最近世界卫生组织/环境署的一项对母乳中二噁英、多氯二苯并呋喃、多氯联苯和滴滴涕的全球调查中发现，尽管滴滴涕的绝对浓度最高(超过20,000 ng/g脂质)，但只有一小部分受访母亲的浓度高于世界卫生组织的安全水平。相比之下，几乎所有母乳中的二噁英、多氯二苯并呋喃、多氯联苯浓度都高于世界卫生组织的安全水平。

阻燃剂的浓度在高收入国家最高

一项关于美国母乳中阻燃剂浓度的研究表明，美国母乳中多溴二苯醚(PBDEs)浓度很高。然而，多溴二苯醚的浓度在逐步被淘汰后可能会下降。另外有研究显示在美国新生儿的脐带血中发现了以前被禁止的阻燃剂，这表明了阻燃剂具有遗传特征。

▲加州地区母乳中的阻燃剂浓度呈下降趋势 （图源：Flame Retardant Levels in California Breast Milk Decreasing）

选取四种普遍存在于母乳中的BDEs、两个检测周期

2003-2005：82位初为人母的志愿者；

2009-2012：66位志愿者

研究表明在阻燃剂被禁止的加州，其总量下降了39%。

菲律宾的有机磷阻燃剂浓度比瑞典人群的浓度高出1.5-2倍。美国的尿液样本中，也发现机磷阻燃剂磷酸二(1,3-二氯-2-丙基)(BDCIPP)的浓度自2002年以来大幅上升，2014年至2015年的浓度比2002年至2003年高出15倍。

加州的生物监测研究显示，一群消防员中的多溴二苯醚浓度显著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在中国的阻燃化学品生产地区，仍有高浓度的多溴二苯醚同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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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液

邻苯二甲酸盐在人体中的情况

▲邻苯二甲酸酯（邻苯二甲酸形成的酯的统称）的危害（图源：NSTC）

2013-2014年美国的生物监测数据显示：62%的妇女和54%的儿童的尿液中检测到了邻苯二甲酸二乙基己酯(DEHP)的代谢物，94%的妇女和98%的儿童检测到邻苯二甲酸二丁酯(DBP)代谢物。另外二异壬基环己烷1,2-二羧酸(DiNCH)代谢物的频率和浓度都在上升，并逐步在取代领苯二甲酸二乙基己酯(DEHP)和邻苯二甲酸二异壬酯（ DiNP）的浓度

双酚A的浓度呈下降趋势，而双酚S的浓度呈上升趋势

最近的一项文献综述发现，双酚A (BPA)在大洋洲、亚洲、欧洲、北美人群尿液中的浓度较高。同时，研究发现如果限制双酚A的使用，也会导致摄入量的减少。而在另一项研究中显示，93%的未接触过双酚A (BPA)的婴儿尿液样本和75%的母乳样本中发现了双酚A (BPA)浓度。

▲BPA常用于矿泉水瓶、医疗器械到及食品包装的内测涂层（图源：plasticsfacts.com）

在对美国成年人14年的样本中四种双酚的浓度进行分析时发现：双酚A的浓度在下降，而双酚S的浓度在上升，这可能反映了两种物质的使用趋势。人类尿液中双酚S的可测量浓度也经常见于报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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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可用数据的收集与分析

关于化学物质在环境和人体中浓度的情况，高收入国家的数据远远多于中低收入国家，来自北半球的数据多于南半球，来自经合组织的人类监测数据多于非经合组织国家。

美国环保署的数据库中，至少有十万种化学物质，具有有限的毒性信息，而关于化学物质的暴露信息，却不到五分之一。容易获得的，且与暴露有关的介质中浓度数据，更是占其中极小的一部分。

全球范围内虽然正在对各种化学物质进行有限的监测，例如汞、持久性有机污染物和铅，但对其他类型的化学物质的监测就少得多。

人类生物监测项目，大多数调查仅限于一小部分持久性有机污染物，而长期趋势数据则仅限于在发达国家中进行监测和研究。

▲生物监测（图源：intheskies / Fotolia.com）

目前正在实施的和更新的方案都扩大了正在测量的化学污染物的清单，使之超出了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的范围，同时还包括了其他农药、双酚A、三氯生和邻苯二甲酸盐等。但大多数国家的规划多侧重于对成年人的监测。对老年人、青少年、儿童、新生儿以及母亲的围产期(即分娩前或分娩后不久)则需要进行更多研究。

美国国家健康和营养检查调查（NHANES)、加拿大健康监测系统(CHMS)和欧洲人体生物监测(HBM4EU)是人类生物监测项目的重要推动力量。

▲NHANES

欧洲人体生物监测项目是28个国家的一项新的联合努力，以协调和推进欧洲的人类生物监测，并提供更好的证据，说明公民在实际接触化学品及其可能对健康造成的影响。

▲欧洲人体生物监测

关于监测标准化的工作方面，如斯德哥尔摩全球监测计划和欧洲人类生物监测联盟，正在使全球评估变得更加可能和可靠。但是需要作出更大努力来协调和统一国家和区域数据，以促进全球评估。

编译自：节选《全球化学品展望II：从遗留问题到创新解决办法——执行 2030 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第一章第六节

Global Chemicals Outlook II – From Legacies to Innovative Solutions: Implementing the 2030 Agenda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翻译：无毒先锋   校对：无毒先锋